风掠过青云峰时，总带着些湿润的雾气。我蹲在通天峰下方的碎石堆旁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兽皮囊。囊里沉甸甸的东西硌得人心里痒，那是昨晚在黑水河底摸到的灵尘，细碎如粉末，触手却似握着千钧重。

一、灵尘埋着多少星辰

江湖传说灵尘是九霄散落的星辉凝成。你若在南疆月下倒出一撮，会看见粒子跃动时拖曳的微光。那些光点串联起来，正是北斗七星的残影。炼器炉里添上三钱灵尘，淬火时剑身会浮起七色光晕，寻常凡铁顿时有了斩水断云的锋芒。

秘境通关时遇到卡关，不妨试将灵尘掺进丹炉。那日我在死火坑遇见三百头火夔，后来往剑锋上涂抹两粒混合了灵尘的还魂散，竟生生在九尾毒雾里撑到了月华降临。这尘埃似的物件，原来藏着翻转乾坤的本事。

二、江湖都是捡漏的艺术

有人在太渊泽钓鱼时钓到灵尘，银亮的鱼鳔剖开后滑出一串星芒。也有人嫌护送商队枯燥，在驼铃声里顺手拔几根沙漠枯柳，晒干后筛出细灰，竟混着纯阳谷独一份的赤砂灵尘。江湖道就是这么大，你永远猜不中下一刻能从哪里淘到珍宝。

真武门右侧的石砖缝隙常卡着细碎灵尘。蹲下来仔细扒拉那些青苔，趁午时阳光正好晒出结晶。曾有个穿月白色道袍的小子，整日在青云观敲钟，后来他藏在钟槌里的五百余份灵尘被弟子会收去炼丹，那人躲在假山后笑得直打嗝。

三、藏在衣褶里的财富密码

有个秘法只传给穿丝绸紫衣的玩家。暮色降临时贴着悬空谷岩壁跑，裤脚翻卷处会裹上岩缝里渗出的灵尘。见过最绝的要数那个自称"尘魔"的家伙，他带着二十个号扎在赤炎洞，整天往岩浆里抛青铜器皿。蒸发的热气里凝结的尘粒，倒有七成是玄水峰紧缺的阴性灵尘。

竞技场跪搓搓也能刷到意外收获。上周排行榜前十的那位，被破防时连退七次，顺手把职业标志脱在传送阵里。后来他蹲在榜底哭诉："这回连灵尘带脸都摔地上了。"江湖就是这么琢磨不定。

四、灵尘炼出的门外修行

见过在宗门议事堂门口卖灵尘的老头没？他挑着担子走过的青石板上总留着水渍，后来才知道那是用灵尘浸的酒水。曾有女修着素衣蹲在他担子前挑拣，直到日头偏西才摸出十串玉佩，临走时衣角扫过担子，抖落一包阴火灵尘。那老头望着她的背影，嘴皮子动了动，却终究没张口要讨要回来。

现在想起那些灵尘，倒像是江湖撒下的种子。有时你在太岳山头追一只血燕，东南方向同时传来喊杀声。回头时看见遍地灵尘映着夕阳，恍惚间竟觉得，这天下所有机缘都在等着你弯腰捡起。口袋里叮当作响的东西硌得人心里安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牵挂。

暮色爬上窗棂时，我又蹲回碎石堆旁。指尖蘸着灵尘在掌心画了个圈，恍惚看见几百年前有人在这里做过同样的事。江湖道啊，从来就不是走直线的，它拐着弯，在每个犄角旮旯藏着你想不到的机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