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裹着末日的碎石子，刮在克莱门森营地的铁皮墙上沙沙作响。老汤姆蹲在废墟里抠泥土，指甲缝里卡着去年霜冻节攒的弩箭头，听见广播里飘过旅店老板沙哑的吆喝：“金钥匙换热汤，换马鞍，换今儿能活到明儿的命！”

一、铁箱里的叹息

去年霜降那天，我在圣罗纳尔的教堂地窖找到只生锈铁箱。箱盖儿豁着个口子，像老教授咬断的门牙。撬开时滚出枚暗红色的钥匙，链子上沾着黑黢黢的血痕——后来才知道那是前主人被变异体撕扯时留的。

摸索到换汤的铁箱时，屏幕总爱突然罢工。有回正对着密码转轮急得直跺脚，忽然想起营地丽莎生完第二胎那天说的话：“命悬一线的活儿，总要有人替你瞪着那串数字。”

二、数字里的末日年轮

1月3日那个雪天，给绿洲营地凑齐20份热汤的挪威佬，在北极灯塔撞见个神奇现象。输入金钥匙后，屏幕弹出串冰蓝色代码：“-79℃=黎明前的慰藉”。他扯下半截冻耳垂蘸着热汤喝，说这是最诗意的配方单。

1月17日的兑换箱藏在军事基地货柜里，对面站着三个持枪劫匪。输密码那会儿手抖得像弹钢琴，最后一组数字蹦出来时，屏幕突然蹦出段军旅风格的文艺腔：“当子弹比密码快时，记得带张多米诺牌。”

三、铁皮桶里的时空穿越

有姑娘在瀑布后头发现个浸水的铁皮桶，撬开时钥匙链缠着张泛黄照片——穿着旧时装的少女正冲镜头做鬼脸。输入最后一串数字时，水珠顺着屏幕滑落，在虚拟键盘上划出条透明的泪痕。

最玄的是1月24日的圣诞树密码箱。输入代码后竟跳出段童声唱诗班：“当我走向荒原，死亡在左，你的金钥匙在右——”复读机在等待倒计时里播放这段，耳机里嗡嗡响着像被冻僵的萤火虫扑腾。

克莱门森营地的篝火堆刚烧透时，会看见灰烬里闪着零星红光。有人说那是昨夜还未烧尽的密码，也有人说那是老玩家在用余烬写日记。输入完最后一串金钥匙，不妨蹲在篝火边多呆会儿——末日需要些温度，比当前血量还重要。